萧灼抬头看着惜墨熟悉的侧脸,脑中闪过落下井时看到的旁观的惜墨冰冷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顺着她的力起身下了床。

        “惜墨,听惜言说你昨天身子不大舒服,可好些了?”

        “奴婢就是前日灌了些冷风,今日一早便活蹦乱跳的了。”惜墨蹲下身子边替萧灼穿鞋边道:“奴婢身子底子好,不像姑娘,奴婢听说姑娘昨晚又做噩梦了?”

        萧灼没有回答,而是轻声道:“惜墨,你跟了我多久了?”

        惜墨笑道:“奴婢跟着姑娘快四年了,当时奴婢走投无路,若不是宋妈妈买下奴婢,让奴婢来服侍您,否则怕是早就没有命在了。姑娘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萧灼其实也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惜言惜墨都是宋妈妈悉心教导出来服侍她的,宋妈妈是苏韵的陪嫁嬷嬷,也是萧灼的乳母,打从她出生便开始照顾她,细心至极,情如母女。只可惜宋妈妈在萧灼十岁时生了场病,自此身子就一直不大好,熬了几年还是离世了,临去前几乎将所有功夫都花在了惜言和惜墨身上,更好的接替自己照顾萧灼。只不过惜言是家生子,与她的时间长一些,而惜墨聪明且尽心,这些年从未出过差错。她们三人早已不单单是主仆的关系,如今因为一个梦境便有所怀疑,实在是有些不该。

        轻摇头驱散走脑中的阴霾,萧灼笑笑道:“无事,就是觉得时光匆匆,再过几年就得给你找婆家了。”

        惜墨一听,立时臊的脸通红,跺了跺脚捂脸道:“姑娘你又打趣奴婢,亏的奴婢还起早给你做枣花酥,以后奴婢可不多费这心思了。”

        “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了。”萧灼止住笑道:“快替我穿衣,我可早就饿了。”

        几人经常互相打趣,都不会真恼,惜墨揉了揉红晕未退的脸,麻利地将水与帕子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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