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不必可怜我。”陆浔依旧站在原地,他微微放低的声音随着寒风很快消散。
“陆浔,人活着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身份低位从来都不是阻碍。今日的事我代陆晋向你道歉,这药你收下吧。”嫡庶之分自古就是尊卑差距大的东西,她无力改变,只能尽力弥补。
时间不多,沈沅把瓷瓶放到雪地上提起裙摆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许是怕被人发现,她声音放得轻,听起来比平时更加细婉。温温柔柔的声音让人不禁想撕碎这方美好,想听她哭,听她婉转求饶。
皑皑白雪上多了几处深色的鞋印,为掩人耳目从废梯进来怕是花了不少功夫。
紫兰雕漆瓷瓶静静立在雪地里,泛出莹润的光泽,瓷瓶的用料上好,上面堵着的红塞也是上好的檀木所做,这并不是陆家的东西。
陆浔走过去将那小瓷瓶放到掌心里,下面漆料涂了一个沈字。
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从没有人对他施过半分的柔情,多年来一个人他早就习惯了,他也不屑去依赖别人施舍的温情活着。
陆浔手心微阖,一时地上的白雪卷起,红釉瓷瓶在他手里倏然碎裂,直至化成粉末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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