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素被大雨吵醒,起夜回来时看到主屋灯掌着,房门大开,风吹得喳喳作响。环素停滞片刻,心口砰砰,以为是夫人出了事,手忙脚乱穿好衣裳推门就出了去。
耳房在主屋朝东,须得穿过一条石子路,环素没拿伞,顶雨就跑了过去。
进屋后环素四目环视,怕吵醒屋里的主子,动静并不大,正欲到屏风处服侍唤人,就听到院外传来的动静,环素转身望去,夫人手撑一柄大伞,急匆匆地跑进来。
环素吓了一跳,见她浑身落汤鸡似的,忙从壁橱里拿出宽厚舒适地外衣过去遮住沈沅的身子避寒。
沈沅全身都湿透了,发鬓散开,淋淋漓漓地滴着水。她扔下淌水的伞,抱紧身子不停发颤。在外面夜里还好,这一进屋光线下瞧得清了。走时匆忙,她只披了件雪纱薄衣,轻薄的料子打湿,隐隐约约露出里面淡粉的小衣,窈窕玲珑的身段遮掩不住。雨水浸透后多出一种脆弱妖娆的美感,无形中清纯得勾人媚骨。
门还没关,一股凉风吹进来,沈沅全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环素给她披完衣又去关门,四下环视了眼,见其他仆从没被扰醒,耳房的灯也关着,才放心掩好闸门。她并不知陆晋不在屋内,低语问道“夫人,郎君他…”
“他不在。”沈沅略带疲惫无奈道,若不是因为陆晋,今夜怎会出这样的荒唐事。她声音哑得不行,显然吹了小半夜风,又淋了那么久的雨水,是冻着了。
环素一惊,深更半夜郎君不在屋内,夫人冒雨出去,难道是去寻了郎君?她见夫人不想多说,也就没多嘴去问。
晕黄的光线下,照出沈沅苦闷忧愁的侧影。她没心思和环素说今夜的事,也不知如何开口,脑中一团乱麻,捋都捋不开。
她在陆浔威胁之后,主动去亲了他。
倒不是在乎这个无所谓的吻,早在三年前为了沈家她就可以抛出一切,即便委屈在陆府三年也不在乎。让她真正纠结头疼的是陆浔对她的态度,他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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