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言,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渊玄伸手为他缠上纱布。凌胥忽然开口:“醒秋。”

        “嗯?”渊玄十指灵活地将纱布打了结。凌胥背对他,垂低额首,微微回头:“今年,我和大家一起过年了。”渊玄指尖捋顺他稍乱的青丝:“开心么?”

        “嗯。”凌胥点头:“明年、明年我可能…便不在了。连夕都知道,我大限将至。”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不像在讨论自己的生死,而是在叙述一个客观事实。

        渊玄捋他发丝的手顿住了,有些抖,他连忙收回,按住那只发抖的手,呼吸粗重,缄默不言。他又不是不知道,凌胥会死,就像前世,死在他手里。仙人白骨。

        “徒弟们…”

        渊玄没想到凌胥会提及他们仨,怔怔地听他念叨。

        “渊玄…心仪兰舟,平川一心想留在器宗,至于兰舟…他执念太重,他的心魔,只有他自己化解。”凌胥阖上眼帘,喃喃低语:“将来他们各有好去处…我身为师父,应当欣慰。”

        “那你呢?”渊玄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颤得厉害:“你去哪里?”

        “我?”凌胥朦胧呓语:“去归墟。世间没有神族了,蹉跎这千年,我心已无愿。”

        “只是终我一生,没能和你共度一次春节。”凌胥怅然若失:“醒秋,我找不回你。”

        “哎…”凌胥叹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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