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宗弟子送来早食,凌胥吃了两口,休息一会儿,拿起油纸伞,动身出门。

        温瑞言问他:“你去哪儿?”凌胥步至门口,撑开伞,风雪袭来,他背对温瑞言挥挥手:“去山上看看。”风将他声音吹散。凌胥单薄的身形没入风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

        渊玄又抄起他的老本行,闲极无聊,思考凤凰肉怎么做才好吃,清蒸油炸碳烤下火锅还是炖汤?

        凌胥爬上望天陵,渊玄整个人堆在雪里,变成个雪人。渊玄秉了呼吸,化气暖身,不至于天寒冻僵,他一心沉浸在如何制作凤凰肉中,没有察觉凌胥出现。

        凌胥也不知道自家徒弟在思考如何炖师父,撑了伞慢吞吞步过去,立在他身旁,油纸伞遮出一方小小天地,风雪绕道,眼前清明。

        渊玄抬头,他身上雪堆扑簌簌落地,凌胥垂眸,四目相对。渊玄张了张嘴,生气:“你还来做什么?看我命大,逃过一劫,你不满意?!”

        凌胥有点疼,是后背的伤疼,新伤叠旧伤,那疼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但也只是有点疼。他看向渊玄,动了动嘴唇,未曾发出任何声音,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撑伞立在他身旁,望向迢递远方。

        他不说话,渊玄更生气,沉默等于默认,在渊玄看来,凌胥撑伞探望他,就是因为心虚,心虚对他这个徒弟这么狠。

        所以在贺思年那些火柴人抽象画里,那只小鸟满身是伤又如何?凌胥永远不值得他同情。这位狠心绝情的师尊,迟早会对修魔道的他刀剑相向,他们是敌人,是仇敌!渊玄咬紧牙关。

        “你走,”他忿忿地说,“不劳师尊来看我笑话。”我陪你过年,心疼你受伤,容不得他人侮辱你,全他妈因为我脑子有坑,一时鬼迷心窍。渊玄望向山下,再犯傻他就是猪。

        凌胥没动,若要解释,反而不知该从何开口,从千年前决定轮回开始,他就不怎么说话了,渐渐地,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唯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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