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正好,风淡云轻,湖水如镜。

        湖中鱼跃水,有花含苞,平静的湖面突然钻出一道小小身影,时而潜入时而浮起,如一只快乐的小野鸭。

        元初被憋晕过去,昏沉中黑暗、憋闷,巨大的水力裹挟着她穿行在窄小的山壁间,她被磕得很疼,她似乎是沉在千古的黑暗中无法挣脱,她无助弱小,不知该往何方,发揪揪散开,发带随着黑发在水中如水草一般飘散开,黑暗中似乎有点点荧光,那荧光推着她向未知的方向飘去。

        镜湖渊中,元渡再次从水中探出头来,甩了下脸上的水珠,刚修起的发还只是半长,乌黑半头披散在肩上,几缕发丝落在他白皙的脸颊上,遮住了黑眉长睫,他眨巴眼睛把眼婕上的水珠甩去,哪里来的绿色水草?他再眨巴眼睛,定睛看去,果然是一条略有些大的水草,那水草有半头黑发,不长但浓密且黑,与黑发缠绕在一处的青色发带漂浮着,如盈盈月光落在水中。

        元渡回望四周,这是镜湖,没有人胆敢入湖游泳,哪门弟子这般不小心掉进湖里?他原本不想搭理,转身欲走,突然又停下,目光落在那荧荧发带上,似想起什么,快速游到水草边,将她翻开一看,是个面色苍白俏生生的小姑娘,略面熟。

        元初觉得自己应当是死了,行走在黑暗无声息的地狱中,没有众生,没有声音,没有情感,山壁压着她的身体,黑水封闭了她的神智,她似乎如同一个玩偶,被抛在无垠的虚无中,似乎过了几辈子那么长,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底的是一汪黑深幽静的潭,那里映着自己傻乎乎的存在,那黑寂和深幽,如云潭一样,澄净的让人害怕,她惊叫坐起,“不要吃我!”

        元渡垂下眼婕,伸手按住她瘦弱的肩头,“元初?”

        元初在他那纤细的手臂按压下渐渐平静,她终于看清眼前,那不是云潭水,而是少年的眼睛,少年年岁不大,但面色沉静,给人安心感,元初再忍不住,一把抱住少年,“哇”一声哭出来。

        元渡僵硬地伏着身子任由元初将鼻涕眼泪抹了一身,过了许久,她终于哭够了,哽咽着睡着了,他才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直起身子。

        “少主,门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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