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里德立刻高声打断他:“得了吧,别跟我说你不愿意去!那可是朱利安.坎贝尔!”

        的确,那可是朱利安.坎贝尔。何况对朱利安度过童年的地方,对生养他、造就他的家庭,科林根本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好奇。

        又一周过去后他收到了家里的回信,母亲非常高兴他能花时间和伊顿的朋友相处,托他向朱利安和子爵夫妇带去问候。信封里还装着两张五英镑的钞票,“你爸爸认为你会找到花掉它们的地方,比如伦敦的成衣店什么的”。

        在无数学生的期待中,学期总算结束了。越接近约好的日期,科林越是紧张难安,在拜访兰普斯顿子爵府邸的前一晚,他辗转反侧到凌晨才勉强入眠。天还没亮他就翻身下床,换上新买的人字呢西装,在镜子前花去一个小时,然后开始收拾行李。他完全不知道到一座乡村庄园去需要准备什么。费半天功夫把一件风衣叠好塞进箱子之后,他又一脸懊恼地把它抽出来;最后他只在箱子里装了些薄外套,自己的洗漱用品以及两三本正在读的书。

        因为贾里德的那些警告,他拎着箱子往学校外走的时候时刻警觉着周围,生怕被其他人看出要去什么地方;好在他很快就发觉这么做其实有点蠢。

        天气不算太坏。他站在校门外的街角,在车辆和人流的嘈杂声中四处张望。按照约定,朱利安十点一刻就会出现,然后他们会一起步行去车站,或者找一辆出租车——这都是科林的想象。他又看了眼表,呼吸随着分针的挪移变得愈发急促。

        差两分钟到一刻的时候,一辆软顶敞篷车滑行至科林的身边,然后停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人令科林睁大了眼:那居然是朱利安。虽然只分别了十多天,朱利安的模样却与科林记忆里的模样大为不同。他戴着顶硬草帽,穿着鸽灰色的上衣,不再像在学校时那样涂抹发蜡使金发服帖在头皮上,而任由它们蓬松而安宁地散在额前;大约是因为蒙受了乡间阳光的照料,他的肤色也更红润了些。

        科林又看向后座。“没有其他人了。”他还没回过神,朱利安就跳下车拿过了他的箱子,把它放到后排座位上。他又绕到另一边,摘下帽子放到胸前,微微倾着身为科林拉开车门。

        “请上车,先生。”

        这一切都像是童话里才会发生的事。科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动双脚,又是怎么对朱利安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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