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记得。我会一直等的。”朱利安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他想起了什么,俯下身去,也在朱利安的手背上吻了吻。

        庄园离科林逐渐远去,就连朱利安那时也没有料想到这场分别会有那么漫长。

        那条暗沉沉的神秘走廊,画布上侍女的怪影子和浴室里的炭盆成为了科林关于青春记忆的一部分,在时隔许久后还会出现在他在异国他乡的梦里,分量甚于伊顿和之后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度过的学生年月。他再也没有见过燃烧得比那个晚上更加寂静的火,这一感受在他三年后去往加泰罗尼亚的民兵营之后变得犹为鲜明。

        在用浓重西班牙腔调哼唱出的革命歌曲声和意大利语脏话的包围里,他也曾从怀里掏出拇指长的铅笔,想着遥远的海峡彼方、他的故里英格兰,在孱弱的军号声中写下:

        我亲爱的——

        “我、亲、爱的朱——尔。”一根粗糙的手指从喷过香水的信笺上划过,年轻的庄园杂役磕磕巴巴地拼写着。“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叫你!”他大声埋怨一句。

        此刻仍旧是一九三五年的夏天。庄园男主人被长子接走的第三个清晨,他的次子朱利安.坎贝尔在花园旁的酿酒屋里醒来。对于情人的抱怨,他展示出了充足的耐心:“好了。念下一行,杰夫。”

        “雷蒙德.索林斯邀请你去狩猎,他们在德瑞克纳姆集合。”杰弗里草草地浏览过整封信,兴致缺缺地做了总结。“他完全是在白费功夫,是不是?你又不喜欢狩猎。”

        朱利安靠在床头上,微微眯缝起眼睛,像是在思考。“但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雷蒙德了。”

        “你得回信告诉他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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