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船上去吧,科林。我们得回去了。”

        朱利安拿着科林的衣服折返时,船却已经离岸很远了,他只有游过去。本就未干透的衣服和鞋又湿了个彻底。

        “科林,”他扶住船舷,朝科林仰起脸,“你能帮帮忙吗?拉我一把就好。”

        醉鬼的反应很慢。他盯着朱利安看了许久后才开始动作,但伸过来的并不是手,而是他的脑袋。

        “好吧……”朱利安有些无奈,“但愿我上来的时候你能保持住平衡。”

        “我愿意把一切都献给你,宁芙小姐*。”科林语气郑重地说道,上身俯得越来越低。

        “……万分感谢,亲爱的海拉斯*。”

        兰普斯顿子爵夫人对没在第一天招待好家里的小客人而耿耿于怀。没有像样的下午茶,甚至没有像样的晚餐——两个男孩竟然都早早睡过去了。老唐纳德说他们看上去很累,而且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湿透了。这让她更加担心。

        威尔斯医生乘着夜色匆匆赶来,给睡梦中的男孩们做了大致的检查,得出了还算乐观的结论。谨慎起见,老唐纳德仍然给房间的壁炉生了火。

        科林便是在壁炉的噼啪声中顶着满头大汗醒来的。他先是看到了头顶繁复厚重的床幔,然后才借着火光看见身边沉沉睡着的朱利安。

        科林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他的鼻腔里还残余着水腥味,身上穿着件灰色的丝绸睡衣——而他根本没有与此有关的记忆。片刻后他艰难地回想起了喝苹果酒然后落水的事。

        他那时应该是喝醉了,是朱利安带他回来的;他貌似还在朱利安的房间里和朱利安一起睡了一觉。这让他一下渴得无法忍耐,好在床头就摆着一壶茶。茶凉透了,但正适合眼下的状况。朱利安在床铺中翻了个身,他端着茶杯的手指关节立刻紧张得泛出了青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