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以为两厘米是很小的单位,但如果落到厚度上,再加到土豆身上,那的确是很骇人听闻的场面,她一时语塞,慢半拍说:“太厚了,每片最少再切三刀……”

        说着,她怕自己再胡言乱语,心动不如行动,上前拿过冼天佐手里的刀,兀自切了一片,看她拿刀的动作,冼天佐就知道她平时一定不下厨,他说:“知道了,我来吧。”

        程双站着没动,“我自己切。”

        冼天佐伸手,稳稳的捏住刀背,“你别切着手。”

        他没有贴程双很近,两人中间还隔着半人的距离,可程双突然心跳加速,甚至生出想要夺刀的冲动,然而被冼天佐按住的刀纹丝不动,她也怕伤着他,遂放开手,往旁边退了退。

        冼天佐一上手,厨房里就传来均匀的切墩儿声,跟他一比,程双觉得自己像是手残。往后,只要程双拿什么,冼天佐就截胡什么,每样都替她准备好,程双忍无可忍,心跳快要爆表,出声道:“我爸最近病急乱投医,就想给我兜售出去,你不用理他,他跟你说什么你也不用往心里去,他要是找你,你就说没时间,或者干脆别接他电话,几次他自己就消停了。”

        冼天佐头也不抬的说:“你爸人很好。”

        程双说:“我知道他人好,我说他事儿多,没事儿找你干什么。”

        冼天佐道:“是我想过来。”

        程双再次语塞,回忆这么多年以来,能把她怼无语的人屈指可数,冼天佐更是近几年来的唯一,她越想回话,脑子越是一片空白,想来想去,干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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