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一瞬间忍俊不禁,“干什么,不过年不过节,没必要这么客气吧?”

        江东道:“恰好我心情也不好,正愁找不到人开刀,送你个顺水人情,用不着放在心上,更不用感激涕零。”

        闵姜西:“你想多了,知道我爸死,我都没掉两滴眼泪。”

        江东道:“搞这么坚强给谁看?现在是你爸死了,你别说哭,哭天抢地也没人敢看你一眼笑话,别说是为了秦老二,或者是为了孩子,你都什么样了,还替别人着想,秦老二但凡敢拿孩子威胁你一句,让你忍着别哭,我他妈先把他家房顶给掀了。”

        眼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涌上眼眶,快到闵姜西都惊奇,就连秦佔都很难做到让她瞬间鼻酸,江东却可以。

        不着痕迹的张嘴呼吸,闵姜西慢半拍回道:“谁告诉你秦佔不让我哭,你要想掀他家房顶就直说。”

        江东难得的一本正经,“别说我不懂,我家里也死过人,你用不着找任何证据证明你在中间起了多大的作用,这事从头到尾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妈当初一心想死,就算我那天不跟秦老二打架,我早回家,也保证不了她永远都不会自杀,我用这事恨了自己十几年,自己一个人扛不住,我拉上秦老二,但没人比我心里更清楚,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闵姜西垂着视线,睫毛挡住眼底的神情,不冷不热的说:“不至于为了劝我剥自己伤疤,这么大的人情,我还不起。”

        江东嫌弃道:“想多了,我只想证明自己在阅历这块比你强,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门儿清,尽早收起你那些幼稚又无聊的想法,你爸出事的时候,你才几岁,你懂个屁,他是让王八蛋害的,不是让你害的,真当自己博古通今能预测未来呢,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很难吗?妹、妹!”

        江东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抑扬顿挫,让人觉得这不是个称谓,而是贬义词。

        闵姜西很想回些什么,可嘴巴像是被人浇了蜡,根本张不开,江东挑衅,“说话啊,信号不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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