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姜远。”

        陈旭民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找到我这儿,我也不确定你说的跟我所知的是不是一个人,总之我不认识姜远,更不知道他在哪儿。”

        男人口吻始终不辨喜怒:“不知道吗?好吧,那你把家里面所有喘气的都看住了。”

        陈旭民家里除了一猫一狗,剩下的就只有活人了,他当即神经一绷,“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这才轻声道:“我来给姜远收尸。”

        他声音甚至温和,是好听的,可陈旭民却莫名的头皮一麻,脚掌定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也不催促,两人隔着手机互相斗抗压力,半晌,终是陈旭民主动开口:“姜远的尸骨真的不在我这儿…”

        话未说完,电话突然挂了,陈旭民心也跟着咯噔一沉,想打回去,但打回去说什么?

        他的号码,包括他家里人的号码,现在都不安全,对方敢明目张胆的恐吓,就是没在怕他的身份,给姜远收尸,会是秦家人吗?还是曹家故意来试探?亦或是专案组的?

        四面楚歌,陈旭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骑虎难下,却是第一次真实的体会到窒息感,像是一步一步的走入沼泽深处,他在躲身后的追杀,却还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

        晚上睡觉,夫妻俩躺在床上,都没睡着,同床异梦,半夜不知道几点,女人手机响,她眯着眼起来看,很快接通,“喂,牛牛…”

        听到牛牛二字,陈旭民睁开眼,夜深人静,手机中清晰传出一声痛苦又戛然而止的呼救:“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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