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个再不失信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天下有什么值得动点情绪,不过是这身上这二两肉。”

        说着,她一把抽掉春华的簪子,大笑道,“今儿咱们牛汤下杂面,你吃我看见,所幸吃个双钟。”

        春华听了这话先是不明所以,随后沿着字面意思一想,一阵脸红,生平第一次见识这样混乱的男女关系。

        “你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如何知道,那些一本正经的老大人们在妓子面前的狂态,这天底下,这朝堂中,男盗女娼的同那乡野没有任何区别,今天是他的夫,明天是他的妻,不过是姻缘凑巧大家一处乐呵乐呵,便如那蒋大夫,不过入过我几个场子,如今是从四品下的中大夫,你若是有才,逗我欢喜,他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是啊,”那些多多少少,包括现代隐隐绰绰的韩国娱乐圈的传闻,揭露的,不揭露的,何其普遍。

        “出卖自己的肉体,今天侍候的是父亲,明天就可能是儿子,若是名扬天下,保不齐就收编了前任的孙子——”

        春华说着,只见安逸像是想到了什么,捂着肚子踞坐大笑,“你真是个秒人,说定了,明日就给你谋个好位置。”

        “但人没有伦理道德,就如同蝼蚁一样追求生殖器的欲望,又何尝不是渺小如蝼蚁,我不是蝼蚁不是猪不是狗生而为人,不正是要活出个样子来给自己看?”

        因为大道理就能幡然醒悟,那就不是安逸了。

        这话直戳她痛脚,相当于指着鼻子骂,“你相信吗,我回头就能将你用麻袋拴上石头沉到浐河里去。”

        春华看向程安之,脸上虽然在笑,却是真的生气了,这算什么?

        程安之就是这样对待信任他的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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