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天下来,张辽的大军距离走到太行山脉边缘也还有一天的路程,也就是说这五六十人的斥候小队硬生生用性命拖延了西凉军三天时间!
一处坡下的山洞内,斥候小队仅剩的六人在吃着最后的干粮,整个洞内没人说话,除了他们就着雪水咀嚼干粮的声音。
良久,这几天来沧桑了数倍的队长率先开口:“就剩咱们六个了,咱还能再拦西凉军一次,这次出去外面都要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你们心里怕不怕?”
这六天里队员的接连死亡让队长的眼中充满哀伤,但当初定下的计划却没有一刻终止,包括现在,队长嘴上在问怕不怕,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能够留到现在的,又有几个会怕?
果然,队长的话音落下,其中一个队员便开口说道:“队长你就别问了,俺娘在俺出参军的时候告诉过俺,打不过敌军她不怪俺,但要是俺临阵做了个孬种,俺娘就不要俺这个儿子了。”
话落,又一个队员开口有感而发:“大柱说得对,俺娘也差不多这么跟俺说的,要不是韩公和潘将军的恩德,俺老张家已经绝后了,俺娘在俺参军的时候嘱托俺一定要勇敢杀敌报效韩公和潘将军的恩德,这会儿可不正是报恩的时候!”
“俺们还怕个鸟卵,俺亲手弄死的敌军少说也就三四十个,早赚够本了,队长,你说句话吧,咱们啥时候上路。”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队长身上。
见状,队长看着队员们振奋的模样,眼里露出一丝笑容。
或许,这次用命拖住西凉军的行军速度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们这帮兄弟们报答了韩公和潘将军的恩情,甚至自家的两个小崽子将来还有可能加入到潘将军一手促成的冀州学院中去学习本事。
这可比自己这个当了半辈子农民的泥腿子要有前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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