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忌站在秦昆面前,眼睛看向魔丽莎,余光瞟向范海辛没敢直视,目光立即移到秦昆脸上,惨笑道:“我还有资格与你并肩作战吗?”

        此时此刻,都火烧眉毛了,莫无忌居然还在乎和魔丽莎之间的事,秦昆心中骂了一句处男就是矫情,但也随即开口。

        “我家秦破军偷偷对杜清寒说过,他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道士,比他爸爸还要好。在鹿婆婆死后,外祖公将他带回酆都观,但祖公常年都在打瞌睡,只有他师父陪着他,哄他开心,偷偷带他下山一起烫火锅,还给他洗澡擦屁股,别的孩子说他是没父母要的可怜虫,他师父就会易装成普通人骂对方孩子没教养,还变着鬼脸逗他开心,躬身给他当马骑。道观附近村里的孩子都有玩具,他也会管师父要,然而他师父是个不会挣钱的可怜虫,只能下山卖艺,抠抠搜搜地凑齐钱给他买了一堆容易坏的便宜玩具,他却非常非常开心。”

        “他说其实如果不是最后把他送回来,他也会被师父照顾的很好,只是在道观里师父从没说过收他当徒弟,还好在白湖镇他师父终于开了口,他也说过自己离开后师父就没人陪着了,因为师父无父无母,和外祖公差着辈分,是破例收为真传的弟子,但年纪相差很大,一直没被无微不至地关心。”

        “他还跟我说……老汉,你啷个晓得我师父有多厉害呦,可惜不会耍妹儿,要是师父快快找个师娘,就有人关心他了,这样也不会天天晚上戴着面具入睡,让他觉得师父很孤独。”

        秦昆絮絮叨叨诉说着从未提起过的家事,莫无忌面具下两行眼泪流出。

        回忆起一张淘气的笑脸,回忆起一些点点滴滴,拳头数次捏紧又松开。

        秦昆拽住莫无忌的衣领,拉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自己,我也知道你害怕别人看不起你,但你放心,你徒弟绝不会看不起你。所以你明白为什么许多人要收秦破军当弟子,而我偏偏同意了你吗?”

        秦昆说着,也有些哽咽:“我是一个心很大的人,但每次看他提起你时的神采,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面具下泪如泉涌,莫无忌心结如桎梏般被一张孩子的笑脸瞬间击碎,他一掌拍在秦昆手上,站在旁边时那张面具四分五裂,被气浪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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