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噪音停下，褚卫抬头换上笑脸：“这15套工具可不便宜，你是准备赊账还是现付？”
“你学过变脸？”子美没头没脑地问。
“？”
“你看你明明也不高兴，却硬要摆出张笑脸给我看，像戴了块面具，不累？”
褚卫的笑僵住，他把手里的半成品丢在桌上，脱掉手套，双手撑着桌面，低着头看上去有些疲惫。
店内光线很暗，唯一的光源是从窗户落进的阳光。但这一束光亮没有照到褚卫身上，有那么片刻，子美似乎看到了对方身上隐藏极深的阴郁，在空气中蔓延。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当对方再度抬头时，那种一贯不正经的笑，以及混合着阳光的柴油味，就又重新回来。
“瞎说什么呢？”褚卫笑着说，“我这还要好久，你还要上晚自习吧？你留个地址，明早我给你爷爷送过去。”
子美点头：“好。”走到门口她扭头回看，“你真没事？你上次帮了我，这次要有事的话我或许也能帮你。”
褚卫沉思了会，有些为难地开口：“还真有个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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