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一屁股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抬头看向姚钱，问：“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你会帮我么？”
“出事？出什么事？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姚钱不解。
“哼，你要出事你自己出去，”姚老太太说，“别连累我们。”
褚红静默几秒，突然掩面大哭。
直到此刻，她才有一丝后怕，但并不是怕出人命，而是怕事情败落后在家中的处境。她太了解姚家了，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断尾求生不会管自己。
不能就这样算了，心绪不宁地吃完晚饭，褚红匆匆洗好碗，然后提着两个热水壶穿过小巷去了热水房。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正是打水的高峰期，水房排满了人。褚红跟着队伍打完水，往旁边放着的铝饭盒里丢了一毛钱，然后绕去后头烧水的锅炉房。
头发花白、右腿微跛的高鹏飞正往锅炉里加煤。他脖子上挂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时不时停下抹一把脸，汗是抹掉了，但脸也更黑了。
“高叔。”褚红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没进门。
高鹏飞回头，瞅见褚红，笑着说：“是褚红啊，你找我啥事？”
“我想问一下……七哥的事。”褚红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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