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完全想不出来,一个孩子怎么能如地狱里的恶鬼一样,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而且张含霜还隐瞒了很多事情,譬如她在张家是怎么被折磨的,而张家人又是如何的薄情寡义。
若不是遇见了景瑟,张含霜或许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能瞑目。
陆逊自认为见过了太多的丑恶和死亡,更是明白人世上有太多的意难平。
在他的记忆里,张鹤卿依旧是儒雅的书生模样,即使后来因为身陷徐州,因为粮草断绝而显得消瘦,却依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也还记得张鹤卿的夫人,那个叫景温雅的女子。虽是个庶出,可言行之间也是个极其温和的夫人。
这样的一对好人,却死的那样凄惨,还是死在自己女儿的手里。
怎么甘心——
如此可恨——
陆逊想着眼眶就红了,他的声音更是沙哑,“小姐,你受苦了。”
“我不苦。”张含霜摇头,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我熬出来了,所以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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