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莽撞,请翼王责罚!」

        「你……」律刹罗张开嘴,其木格突然cHa口。「翼王打算怎麽料理这头大雁?」

        两个虎卫已经把他打下的大雁抬到面前,律刹罗垂眸片晌,忽然念起诗来。

        「春风一夜到衡yAn,楚水燕山万里长。莫道春来便归去,江南虽好是他鄕。」

        好些虎卫甚至不知道这几句文绉绉的酸话是何意,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其木格眸光流转,直S凤别。唯凤别早已垂首,下巴几乎碰到喉咙,让Y影完全掩藏表情。

        诗里北方的雁旅居江南,思念故乡,一等春天到了便急急回乡,与他这个南人何g?他虽然这麽想,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

        仿佛没留意到身边人心思纷陈,律刹罗迳自叹息。「大雁每到冬天便会南去避寒,初春即归故土,因着我这一箭,这头雁与伴侣既不能往南方取暖,明年也回不来故乡。我做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安答?」

        不祥之兆越发强烈,律刹罗每说一句,凤别的喉头便cH0U搐一下,紧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但没想到到最後他问的竟是其木格,其木格怔愣一下,酙酌着回答。「翼王之忧,其木格深有同感。我国人强马壮,国境辽阔,可惜土地贫瘠,气候恶劣,不少平民生活艰苦,活得竟不如南方弱小,我朝历代南征北伐,便如这些南飞北雁,只是年年征战,掠取人力财物,终非长远之计。」

        「安答所言,如醍醐灌顶!我们与这些鸿雁无异,只是雁儿拍翼南飞,除了辛苦自己以外,不损一物,而我们骑马纵横,不知多少生灵因此命丧马蹄,勇士埋骨他乡!」

        凤别放眼看去,见律刹罗竟是双唇紧抿,目泛悲恸,流露出感怀苍生之苦,忧国忧民的愁思。他早知律刹罗心怀社稷,却不曾想,他也有如此悲天悯人的一面。

        为上位者,既能纵横天下,又能Ai惜百姓,难怪十年间,非但令军中上下奉之如神,也叫北戎朝臣难以违逆,如此能人,绝对北戎之幸;如此敌手,绝对是楚国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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