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老人的苍苍白发显得枯朽而单薄,两片随意拼起来的麻布就算是上衣。
他面向着陆地的方向,空洞的双目如同黑色深渊。
无尽的雾魇在他脚下的城墙之后翻腾汹涌,城墙却似无论如何也无法逾越的山峦。
浓稠犹如某种金属溶液的雾魇从城墙那头儿蔓延开来,又沿着内海侧城墙“汩汩流淌”而下,老人的半身尽为雾魇所覆盖,映衬得他如同云端之上的得道高人。
这样,却把城墙垛子上另一个花裤衩子人字拖一脸吊儿郎当手里还拎着咸鱼和酒坛子的赵擎苍反衬的如同天桥上“辛苦”工作一天刚收工的无业游民。
瞎眼老人声音不复慈祥,一字一顿,像是咒语,
“城墙的牢靠就和死亡的神圣一样绝对、不可置疑。”
赵擎苍一口咸鱼干呸在地上,
“老王八,今天肚子里又灌了几两猫尿?”
瞎眼老人抬了抬头,似在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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