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画还没反应过来,王雅丽开得车已经烟消云散了。
留下这么一位公子哥,穿着皮鞋,一身单薄衣服,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前后乌漆墨黑,远处的灯塔似乎能让他分辨个南北,但至于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却傻傻分不清楚。
那一夜,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怎么做的,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辆拖拉机拉玉米杆的车仓上。那偌大的声响让他从疲倦的身体反应中惊醒过来。远处,那一片美轮美奂的朝霞正在缓慢流淌着时间。
“这是什么情况?”风子画猛然坐起来,朝着天空大喊,“这到底是哪里?”
“渤海湾!”有位老汉在前面哈哈大笑。“年轻人,你终于醒了。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好送你回家。”
“渤海湾?家?”风子画猛然有了意识,那一夜,他距离M市两百多里路程。
从拖拉机上骂骂咧咧下地下来,又一次让他绝望,他没钱坐车返回。
浑身上下所谓的精致,气质和品味,终归为零。盲目地走在大街上,饥肠辘辘,有气无力,一辆辆呼啸过去的车,如同梦幻般存在,一个个行人用异样的眼光投射过来,如同某种药物狠狠地击穿他的心脏。
而这并不是那天遇到最难堪的事。
接下来一辆车停在身边,一个男人梳着背头,油腻地问,“这不是风公子吗?怎么?跑淮南市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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