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 > 古言 > 笛上春行录 >
        这话本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左不过就是几段漫长人生里唏嘘数年的事迹,但倘真拿给北瓦子里的说书艺人去评讲,大漠孤烟、塞外草原、烟雨江南、国仇家恨,凡此种种,却怎么也得讲上个一年半载的。

        既是折关于烟雨江南、大漠塞外的闲话本子,难免得先寻个话头出处——莫如,咱们就从全民皆爱歌舞的临安府开始吧。

        大宋,咸淳年间。

        鸟鸣惊庐隐,春生潮水平。白马过隙,又是一年春鹿长膘、野鸳求偶的好时节,临安城亦依旧是那个锦绣的临安城。

        临安,亦称钱塘,千年老古董。“临安”一名,源自县西南十八里一座高约百丈、方圆二十三里的临安山。

        自五代起,临安城便不烦干戈,不染战火,由来是温柔富贵乡、诗书簪缨地。

        城内十余万家,人口昌繁,环以湖山,左右映带。

        更有闽海商贾,往来行销,风帆浪泊,出入于烟涛杳霭之间,极是兴盛朋朋。

        当年,吴越王钱镠起于草莽,一路征战厮杀,夙兴夜寐,废寝忘食,终不负众望地爬上了吴越之主的高位。

        这位海龙王虽是私盐贩子出身,但老天爷赏饭吃,居然给了他一副懂得治国安邦、经天纬地的好脑瓜子。

        而且大抵因为出自底层之故,懂老百姓的心,为人又肯出力气,所以他在位时能一直采取“保境安民”之策,安抚农商,选贤与能,使得近百年来越地士农工商之盛皆甲于江南。

        混到末代吴越王钱弘俶这辈,难免有些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懈怠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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