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寺丞得了应允,立刻将罗裙递给赵重幻。
赵重幻接过罗裙,轻轻抖落开来——
这条罗裙材质精细柔软,似一团天边粉色霞彩般,一瞧就非普通女子衣裳,可是教人诧异的却是那罗裙的胸襟、腰间上皆是血迹斑斑,裙尾也似扫了无数血污。
她将罗裙凑到鼻前嗅了嗅,有一缕淡雅香气混杂在浓烈刺鼻的血腥气中,教她顿时想到前日一早所见顾回案的现场。
这究竟又是一桩怎样复杂的前情纠葛才会有人下如此狠手?
她心底幽幽喟叹。
她又低头翻了翻箱笼中的其他衣物,皆是男子的绫罗衣袍,显然这是专供贾子敬使用的箱笼。
“小人认为这应该并非无意沾染了黑狗血的罗裙!第一,若是这府上哪位女子的罗裙在撒狗血时不小心染到了,她只要脱了丢掉便好,实在用不着将裙子藏起来。”
“况且还藏到了贾衙内的箱笼中,委实说不过去!因为贾衙内还未成亲,这也断不会是他夫人的衣物!”
“第二,”她比划了一下罗裙血迹的高度和泼溅血迹的过程,示意大家看,“揽香楼院墙处的痕迹大家想必都瞧见了,狗血撒的高度绝对到不了这件罗裙的胸襟,所以即使真的是无意染上了,除非衣服主人摔落趴在血迹上,或者端盆之人将盆举这么高,否则泼溅也该大面积流在下摆处,而不只是上半身!”
何岩叟和李寺丞沉思地再次打量了下罗裙,后者还依照赵重幻的说法又小心翻了翻箱笼几下,果然再没有多一件女子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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