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苦笑着扫视诸位大人一眼,“我等自小便是被家人卖入平章大人府上的!跟一个物件一般,无依无靠。从也不敢想以后有人会明媒正娶了我们!若是能做了衙内的姨娘,也是一辈子的幸事!”
赵重幻听她此言,心头不知为何竟莫名一酸。她不由飞快地抬眸睨了对面那巍巍玉山立的男子一眼,心底微微疼痛了起来。
女子的命运,从古自今,无论如何身份地位,能为自己亲手掌控的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她从不愿自己的命途假于他人之手,也不会攀附于任何人生活,所以才努力读书,拼命练武,物格而后知,修身方可持己之命途。
至于昨日至今,心头那一缕师出无名的骚动,在猜到某些真相后,就不该继续发酵下去。
江湖与权贵,注定就是天与海的距离。
她不会将自己困于任何锦绣华美的匣子中,与其某一日枯萎干涸而死,不如从一开始便不留一丝余地。
对面一直注视着她的谢长怀,发现赵重幻似极快地梭了他一眼,隐约几分轻柔,可很快她偏开的眸底就越发冷然,直到冻若凝冰,静若止水。
见此,他微微蹙眉,眸色潭深,潜影若粼。
“但是,前年香会,诗儿跟曲儿陪着安相公、留郡夫人、衙内去昭庆寺听经,不知为何半路失踪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歌儿叙述有条不紊,眼神也渐渐从开始的犹豫闪烁变成了哀悯悲伤,那眼眶里漉漉潮湿,似两滴清露欲流还忍,教人不由不怜惜。
“我等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曲儿与奴婢也曾求了衙内派人去寻找,就这样寻大半个月也没有起色。后来因为安相公外放庆元府做知府,我等都要随行,也就放弃了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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