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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府署的监牢内一片昏暗。

        鲁星河就着狭窄的窗格外漏进来的一点夕阳余光,小心地端起一只有些破损的陶碗给躺在一侧草榻上的隗槐喂水。

        他一边喂水、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那位白大夫说你今日会醒,可都到了这个时辰了,我看你今日又是继续睡一天的阵势!”

        脑袋被包得粽子似的隗槐依旧混混沌沌,喂的水一半入口,一半肆流到衣襟脖颈内,鲁星河见状熟练地撩起自己的袖口给他擦了擦。

        好不容易喂了些许,鲁星河看隗槐的唇似乎不动了,便自己仰头一口饮尽剩下的水。

        这深牢大狱内想要随时喝到水自然也是奢望,更别谈寻个好大夫了!

        若不是那日才被抓进来时忽然就来了一位自称白大夫的人,隗槐的伤怕是熬不到今天的!

        不过,鲁星河心下亦估摸着,府衙大抵也生怕平章府亲自抓到的这个所谓“贼人“万一死在此处,他们难辞其咎,所以凡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鲁星河转头又看看无法开口的隗槐,感叹道:“兄弟,你到底是怎么惹到那些个贵人的?不但被人打成如此重伤,还连累我也被丢进这临安府的大牢中!唉,不审,不问,也不知要关到哪个年月!”

        他还撩起自己的袖口,嫌弃地闻了闻,“幸亏天还不甚热,否则,这连个洗脸水都没有分毫的所在,我们早该臭若鲍肆的咸鱼了------”

        鲁星河正絮叨着,突然就听不远处有人脚步声沙沙而来,他立刻竖起耳朵使劲倾听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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