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律言清楚感觉自己的气息极虚,嘴中还有血腥味。

        父亲似是走火入魔,自己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每每他以为自己走到尽头了,那感觉来得很快,虽然痛苦,却也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可是,他总活了下来。

        外头忽然传来瓷器碰地破碎的声音,沈律言吃力地往外头望去,见不着人影,他深深吐息几次,总算提起劲下床,扶着东西走出去──他看见了倒卧在地的沈俪,她一身丝白长衣染血,佩剑流光cHa在一个贴有咒符及捆索的浅麻布袋上,像是在禁锢何物。

        「师叔──!」

        沈律言慌忙靠近,无奈小小身子虚弱,把人翻正就费了全身力气。他胡乱包紮沈俪的伤处,接着坐在一旁心急如焚等候。他不懂药理,也无法靠自身离开千里峰去求助,只得暗自盼望沈俪能撑过这次劫难。

        过没多久,沈律言因气息虚弱又逐渐陷入昏迷。迷糊之中,他貌似看见屋内走进一人,来不及确认,就陷入另一场不知何时醒来的噩梦。

        「律言、律言──?」

        恍惚听见有人在喊,沈律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沈俪已然醒来,温热手掌贴在他的额前,惨白神sE带有关切之意。

        「师叔……」他下意识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沈俪,完全忘了赤壁派训之一便是男nV授受不亲,「我好怕师叔会Si……」

        沈俪一怔,接着拍拍他的背,轻声道:「放心,我不是短命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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