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寰觉得自己明明待在颇为温热的密室中,浑身却有如坠入冰窖般寒冷。他无法回忆起所有细节,脑中只记得所有人变得犹如行屍走r0U,那是一个极为可怕的疫病。

        虽不是自他发源,却是他引来的。

        他依稀想起自己似乎疯了,那时,沈律言带着神智不清的他离开这个地方,还对外宣称他已Si在祸乱中,给了他一丝喘息之机。仔细想想,要是他听话一点,或许可以安稳过完那一生。偏偏他不听话,离开了沈律言。

        而後,有了乌啼教。

        旁人都不知乌啼教跟回魂门的关系,仅仅云尘寰心里清楚──先有回魂门下断魂无数,才让乌啼夜叫疯魔同聚。他不意外为什麽後来沈律言又找上门,他无意间杀了那麽多人,总有人得来替天行道,亲自了断他的X命。

        那时候,云尘寰是发自内心不想活了。他很需要一个人来惩罚他,可是惧怕他的疯魔,没有人敢。最後,是那位白衣翩翩的青年替他了结这个心愿。

        所以,他并不是很恨沈律言。某些时候,他反而特别感谢沈律言。

        所谓近乡情怯,前几日的路途中,越是靠近百花庄,云尘寰的回忆才清晰了不少。那场疫病後,他再也没有回来。他甚至不敢打听後来百花庄成了什麽样子。

        到了门前,他面sE呆愣,足足站了一刻钟,蒙津也不敢随便喊他,傻傻陪着他站。好不容易伸手推开门,眼中映入一座破烂不堪的庄园,杳无人迹,连只老鼠都没看见。他把庄园内外大致走了一遍,附近一座立坟都没有。

        要不是庄内的重要书籍静静搁置在任七秋的房内,显然许久未有人碰,他还以为任七秋只是带着任回冬跟任魂夏外出行医去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桌旁坐下,桌上的铜镜倒映出他的样子,他怔怔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下意识,他m0上自己的脸,指尖抵住唇角,往上扳了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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