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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父亲知道我那天上台报告的主题後,私底下与母亲讨论该怎麽准备。父亲说,穿着漂亮的制服还不够,既然他是邮差,那一定要还要背着邮差包,把一张又一张的卡片送给我的每一个同学。母亲说,送什麽信?父亲说,你总认识孩子的同学们吧,我就给他们每人一张卡片,你就告诉我应该要在卡片里面写什麽内容就好。

        我的父亲一直都不是个善言语的人,他也总是不知道该怎麽表达他的情感。他就是这麽默默着做着,好像理所当然似的,他一个又一个念了每一个同学的名字,一一把卡片送给他们。「叔叔你好帅哦!」他也只是腼腆的笑着。

        伤脑筋,我好像把民众的卡片放在邮差包里了,他皱着眉头跟我说。真是一个迷糊的老爸,他跟老师、所有同学–当然还有我-告别後,又跳上摩托车离开学校。

        虽然过没几年,父亲不再骑机车送信,改开邮车送包裹,但我却一直忘不了,那天他离开学校,穿着制服的背影。

        结束晚间训练的课程後,我们大概都还会有一整晚的自由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些人会跑到战技训练场再去复习,有些人则因为连日疲累,早早就就寝。我则是来到华南战士城後就难以入眠,纵使不再像之前一样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然而每天夜里躺在床上时都会不断想着那些扰人的回忆–见着一个又一个的朋友、夥伴从生命里消失。到後来我乾脆试图让自己脑袋净空,去外头走走,直到确定自己累到可以一ShAnGchUaN就睡着後,才敢就寝。

        战士城的训练,原则上是很严谨的,对於军人及武装警察的训练,又或是长期驻军在此地的军警们,都有一套非常严格的规范,惟独对於公民战士的管理特别宽松。尤其是训练初期的高压领导,已经让很多「没有决心的」学员纷纷退出,现在已经是受训尾声了,也几乎底定是这群人参加战场训练。教官说,政府知道这并不是一份轻松的差事,只要你还没正式进入公民战场前,你随时都可以退出–但要承诺回到城市後不可以将战士城还有种种的一切说出去。

        无知就是最大的幸福,我们的领导是这麽说的。教官耸耸肩,他同样认为与其让城市民众知道太多,只会让在城市生活的人民更加惶恐不安。

        「城里的人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以前我在城市生活的时候,连什麽公民战士都不太清楚,一直到那个刚搬进我们城市的醉汉,在街上叫喊说要讲一个关於公民战士大战数十个活屍的故事,才知道什麽叫做公民战士。」我们同期一个日本人这麽告诉我。

        那日本人名叫「西川信芥」,理论上旧中国华南地区是不可能出现日本人的。日本是海岛国家,若无法歼灭岛内之活屍,也仅能往亚洲陆地撤退,虽然旧中国政府後来也提供救济接收难民,也开放移居到不同地区的申请,但从中国东北一路迁徙到灾情较严重的华南地区?没有人会这麽做!但他可不同。

        屍爆时,西川已经大学毕业,父母在他求学阶段就已经过世,剩下他跟她的妹妹相依为命。西川的大学教授恰巧在他毕业前就陆续策划在香港要组织公司,他毕业後就顺理成章前往香港工作。西川那时刚才从日本搬往香港没几天,中国就是在那时候爆发屍爆。

        他原本一句中文都不会说,但受政府庇护从香港撤退回中国本土後,一直申请要往北部的中型城市居住,就这麽一路从华南往华中、华北搬,试图寻找他那失散的–同时也是唯一的亲人妹妹。

        上天眷顾,他在华北的某个中型城市遇到了他妹妹的同学。「西川哦?她两年多前就搭飞机去中国找您了啊信芥哥,我还以为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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