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腿上挨过一枪的教训,想要爬上去亲自验证一下。

        可是他还没有爬上两步,双手还没有触碰到玉阶,另外一只残存的腿便被一只手抓住,倒拉了回去。

        在他看不见的后方,那位十八岁的年轻人一只手抓着他的腿,另外一只手拔出了背上的刀,倒持着,悬在他的身体上方。

        ——郑彩还在大叫着:“你放开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七左卫门面朝着御陛的上方,大声地叫到:“我是南安伯郑芝龙之子!此事与我无关,都是田川羽公利欲熏心,受了马士英蛊惑,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郑彩用他唯一的一只腿踢腾着,口中嚷嚷到:“放开我!我有三千死士,个个都骁勇善战,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死了?”

        七左卫门继续大声说到:“我父在日本和东海的贸易,大半都由我在打理,月进钱百万,富可敌国!从今往后,都愿交予陛下处置!”

        ——郑彩在血浆中扑腾,竟如游泳一般,嚷到:“奉天殿就在眼前!给我冲!冲啊!”

        “为证心迹,今日愿大义灭亲!从此以后,甘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七左卫门说罢,将那倒悬着的刀狠狠刺下。

        在已经寂静如墨的广场上,只听得‘嗖’的一声刀尖入体的声音,那一柄雪亮的直刀生生将还在血河中扑腾的郑彩给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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