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都已饱经世事,心中除了光复大明之外,再无其它。刀剑加身尚且忍得,这番相逢又算得什么?

        年初朱由检在京城中初见候恂时,还会控制不住大哭不已,现在却是不会如此失态了。

        于阎应元而言,这是他第一次面君。

        最重要的事情,乃是将心中大事说与君王听。纵然心中有波澜,也必不令其影响心智。非有如此自控力,他阎应元又如何能以一介白身,走到今日?

        更莫说在另一个时空中,他以区区典史之身,率江阴十万普通百姓,力抗清军八十日。其后被俘,又被斫断双股,犹能笑骂如故!

        “只是有一点,还请陛下释疑?”阎应元说到。

        “阎卿,但说无妨!”

        “陛下何故待我如此亲厚也?”阎应元问到。

        朱由检听罢,便将自己自煤山开始的故事讲了起来。

        其中并未加以隐瞒,连自己改容换面之事也一一说了起来,说到自己在白洋淀上掘芦苇根吃,还笑着说了一句:“那芦苇根吃起来虽然苦,但若是慢慢咀嚼,还是有甜味的。徐先生说,他小时候爱吃甘蔗,可是家里穷买不起,就自己去掘芦苇根吃!哈哈!”

        其后又吩咐传膳,和阎应元两人分食了一盘馒头,朱由检还在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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