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塔状镂空吊灯,将广阔的环形空间映照得气派恢弘,正中央的红毯道路两旁,宾客的纯白古典座椅背后,以及那拔地而起的心形台面上,按照设计图纸JiNg心的放置着无数法国空运过来的珍稀玫瑰。

        将近四十度的天气,它们的花瓣在冷气的守护下依然饱满润泽,层层叠叠的渐变粉sE从内而外散发着令人闻之yu醉的香气。

        多么神圣的场合,多么适合见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妙净土。

        用来作为我和祁岁知重逢的舞台,再完满不过。

        似乎这一年多厌恶之人不在身边碍眼的日子,祁岁知过得也不曾分外顺心。

        他高挑的身躯在手工西装的衬托下显得清瘦颀长,眼睑覆盖着一层极淡的青黑,像噩梦燃烧后产生的灰烬。

        过去凝练琥珀般的眼眸,一瞬不瞬钉在我的面上。

        僵麻的冷意顺着脊骨一寸一寸攀上,我表面与祁岁知镇定自若的对视,直觉却反复叫嚣着青蛙被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的危机之感。

        直到侧旁的陈西淼有些不安的伸手拽了拽他西装的下摆,那定定的、恍若Si水的眼神才活泛起来,黑沉的眼珠集T侧向一处,祁岁知晦暗不明打量着诺亚:“愿愿,怎么电话里没听你提起过交了新的男朋友?”

        “想着,稳定了再告诉哥哥。”说着,我装作几分害羞,两颊的腮红以假乱真地修饰我的表情和神态,“……现在诺亚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

        “是吗?”

        那渐渐松开的交扣十指,在祁岁知话音的结尾处又由一方主导着重新纠缠在一处。察觉到我的注意被那细微的动作所x1引,他像是一位疼Ai妹妹的兄长一样颇为欣慰地绽放笑容,“父亲如果地下有知,也可以放心了。”

        二十几年的表里不一,把祁岁知的仪态训练得任意场合无懈可击。除我之外,在座不会有另一个人知道,他的话是握着利器,血淋淋地往我心上扎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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