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我对白慕下达冷酷通知的时候,他甚至颇有兴致地开了一瓶典藏年份的拍卖红酒,双腿交叠,阖上眼睑,放松自己陷入宽大的沙发中,朝着病床上昏迷的拉斐尔遥遥举杯,似是在悼念他即将漂泊无定的命运。

        “愿愿,我很高兴我们兄妹二人的道路殊途同归。”

        祁岁知从病房的高大玻璃柜中掏出一个同款高脚杯,替我缓缓倒出半杯酒,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人产生他JiNg通服务行业的错觉,“在名与利面前,所谓亲人的身份不过是轻而易举可以挣破的束缚。”

        鲜红YeT漫过晶莹杯底,荡出一圈圈绮丽如霞的光晕。

        我用虎口托着酒杯懒散摇晃,看酒Ye两端上扬试图抓住杯壁,最终又力不从心地滑落底端,只觉这样的话自祁岁知的口中说出嘲讽无尽而露骨。

        “所以在祁家的权势和大仇得报面前,你当初也是这么放弃我的。”

        祁岁知不吭声,紧接着情绪转变成莫名的激烈,我指责他的内容成为灵魂深处挥之不去的心魔,每被提起一次,都叫他眉宇间的Y霾更为深重。

        “等白慕把拉斐尔带走,你马上就可以成为卓承的领导者了,不开心吗?为什么在即将迎接喜悦的日子里,你要说这些沮丧的东西呢?”

        连日的相处,我对祁岁知突如其来的神经质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熟练避开话茬,我问道:“我还没问过你,为什么一个拉斐尔愿意让你放弃一切?”

        “你很想知道吗?”祁岁知头也不抬盯着酒杯,鼻尖的呼x1略略沉重。

        我用余光打量他的神sE,突然感觉自己选择在这个时机问出心里一直想要了解的真相不太合乎时宜,于是两手一摊,故作轻松道:“其实你怎么想我并不关心,我只是害怕这背后又有什么Y谋诡计要算计我。”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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