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两只胳膊伸过头顶,郁闷地打量着他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很气派的房间,漂亮的大理石壁炉对着长长的框格窗,窗户关得很严实,挡住了外面不合季节的寒雾。

        首相微微打了个寒战,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望着外面紧贴窗玻璃的薄薄的雾气。

        正当他背对房间站在那儿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他僵住了,面前黑黑的窗玻璃里是他自己那张惊恐的脸。

        他熟悉这咳嗽声,他以前曾经听见过,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

        “喂?”他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勇敢一些。

        那一瞬间,他明知道不可能,但心里还是隐约希望没有人会答应他。

        然而,立刻有个声音做了回答,这个声音清脆、果断,好像在念一篇准备好的发言稿。

        首相听见第一声咳嗽时就知道,这声音来自那个戴着长长的银色假发、长得像青蛙一般的小个子男人,他是房间那头墙角里一幅肮脏的小油画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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