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纯这么心焦，倒不是说他担忧那位正在琢磨怎么消化子子孙孙的老父亲，而是说他对老父亲如何支付代价、支付怎样的代价高度敏感。
理想状态下,他那位老父亲家大业大，怎么支付代价是他自个儿的事，与邓纯无关。
可如今呢，至少从表面上看，老头
子差不多全靠着医疗团队续命，又被赶出湖城，偌大产业如何归属，到现在还没折腾明白……手边上可就只这么一艘飞艇，还有这飞艇里面的子子孙孙。
而且，邓纯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正在快速滋长蔓生：
若完全站在邓允唯老先生的立场上，搞清楚预期的收益目标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仅仅是为了延续生命，按照预定的路线前往洛城，那还好说。老埃尔斯珠玉在前，只要是愿意给邓允唯和高文福面子，再有几个人形血库、基因库，事情差不多就成了。
可这样，就完全用不到和天照教团这边，尤其是和真神、教宗打交道。
而若他那位老父亲，心中所想所愿，并非……远非如此呢？
邓纯坐在床沿，伸手搓脸，在这一刻他隐约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飞艇上那间最核心的抢救室里，在那场“交心”对话中，邓允唯老先生蕴藏在“鸡犬论”的一句话：
生而有灵，不能总当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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