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子的大礼行毕,朱由榔才向他招了招手,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王子免礼,然后吩咐身边的侍卫给王子搬来一把椅子赐坐,这才颜悦色地问起王子的经历。

        然后又对王子侃侃而谈地说起他的父亲,尽管两人并没有见过面,但老国王对自己供给尚丰,让皇帝过了一段安宁日子,如今“念及尔父之德……助你复国……”云云。

        王子一面态度诚恳地不断弯腰低头聆听,一面听旁边的通译给自己的转译,还不断起立躬身行礼以示感激之情。

        总之,王次子恭顺的举止和诚恳的表情让朱由榔很是满意,这让躲在正殿西厢房偷看的朱北国心中感叹,看来这位王子没有少受僧王的调教,在大明皇帝和他的重臣面前表现得非常的顺从,这真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啊……

        至于王次子的那位亲叔叔,那位失去了王位,成为永历阶下囚的原缅甸国王莽白,还有他的一百多位重臣亲信,永历皇帝压根就没有提及,王子自然也不敢问,这些昔日的权贵们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渺无踪迹。

        此时此刻,王次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抵达阿瓦城的前一天晚上,莽白和他的男性子孙都已经殒命于王宫的一个偏僻的院落,陪伴他们的,还有殉葬的男性权贵子弟一百多人,而那些王女们和勋贵的女子们,要么被澳洲人船运到天涯海角的南洋,要么被李定国白文选的将领们瓜分……

        然而,王子在随后的日子里,已经是国王的他,无意中发现在王宫的几座偏僻的院子里,所有的水井都被填平了,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命人去挖掘这些水井,只是让人封闭了这些院落。哪怕是大白天,也没有人敢靠近----据说那些荒废院落里经常有悠长的哭泣声传出,有人说那是鬼哭,然而也有人说那只不过是野猫的叫声,因为些院落已经是成群结队的野猫们的家园……

        后来,新国王在不到一年后就从残破不堪的阿瓦城搬走了,据说是在僧王的大力推动下,新国王获得了境内寺院在人、财、物方面的全力支持,迅速重新恢复了对北缅甸的控制,并在阿瓦城北十里外的山坡上重建了新阿瓦城,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新国王入住缅王王宫最初的一个月,是他战战兢兢过日子的一段时间,也是阿瓦城周边缅人所经历过的最苦难的日子,因为,那段时间是永历皇帝率领八万开始南航的最后准备期,新国王不得不小心谨慎地陪着这位“天皇帝”,不敢有丝毫造次的言行,哪怕他知道在那段时间里,他的臣民们正饱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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