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办会议室一看就知很久未用,桌椅都蒙了层灰,余厂长赶紧让人匆忙做了下清洁工作,围成一圈坐下。
“余厂长先说说相关情况。”方晟直接点名。
余厂长干咳一声,从皮包里拿出一叠材料,照着上面念道:“尊敬的方市长,市相关部门领导,大家下午好……”
方晟不悦地说:“不要听长篇大论,只须介绍三个问题,一是南泽厂业务经营和财务状况;二是为什么卖,为什么卖给国腾油化;三是拍卖款准备用在哪儿!”
余厂长当场吃了个大瘪子,窘得脸涨成猪肝色,放下材料想了很久,道:“受宏观调控和市场需求不足的影响,近三年南泽厂业务严重萎缩,订单只剩不到四分之一,去年净亏损……”
说到这儿他卡住了,困窘万分地翻材料,两分钟后擦擦汗续道,“净亏损479.53万元,累计亏损1349.1万元。为保障工人工资发放,去年底在市正府的协调下财政贴补了一部分,又从中行、工行和建行贷了点钱。今年以来形势更差,前三个月只接到一笔75万元的订单,车间开工就意味着亏损,可不做又不行。银行方面认为南泽厂债务过高,不肯再提供贷款,只能保证原金额结转;市正府也不想背太重的包袱,面对资不抵债的局面,经市领导同意南泽厂进入破产程序并拍卖……”
“哪位市领导同意的?”方晟问。
“是……呃……祝市长拍的板……”
方晟道:“郑市长分管工业,为什么拍板的反而是祝市长?”
余厂长又擦汗,隔了会儿道:“南……南泽厂是市属企业,破产必须要国资委批准,所……所以从祝市长那条线走的程序……”
“郑市长有没有参与会办?破产和拍卖申请上有没有郑市长签字?”方晟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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