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沿海系已认可那份名单,双方等于达成默契,如今突然调转枪口有违诚信;另一方面于云复所代表的,无论京都传统家族还是幕后那个系统,从法理上讲都不具备挑战朱正阳权威的资格。
如果朱正阳盛怒之下雷霆万钧,单严华杰掌控的几大系统足以轻而易举平息纷争,不然让他兼那么职务干嘛?就是关键时刻保驾护航。
然则朱正阳如同当年的桑老,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轻轻放过。
“可以谈,增进彼此了解嘛,”朱正阳道,“弄清楚人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需求?如何简洁快速地解决问题?在这里我强调一点,不要把历史纠葛再搬出来,而要就事论事,大换界没有审判员,所有人都是运动员!”
严华杰飞快地记录,应道:“我也反感个别老同志动辄‘老子当年怎么怎么’的说法,时代不同了,我们需要全新的理念、先进的管理、超前的意识来推动国家发展进步,不能固步自封把自己困守在历史虚无主义城堡里。”
“关于这一点,我很欣慰晓宇、晓灵都有明确表态,一是全力配合,二是接受所有可能,这样的姿态值得发扬,远比某些人象发狂的赌徒押上全部身家高明多了……”
知道他在讽刺谁,严华杰笑了笑,道:“大换界小换界都是人生百态,什么样的都有,难怪当年授衔时老人家针对不正常现象批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朱正阳叹道:“人非圣贤,哪能真把得失置之度外呀。还记得方哥与桑老谈判破裂后在党校操场感慨过,他说我们经常讲这辈子混到这光景值了,没什么不能失去的,你看,真要失去还是舍不得的……历经坎坷走到今天,回望过去真是人生恍然如梦……凡我工作过的地方不敢说提起方晟的名字都竖大拇指,至少老百姓都会说姓方的是个好人,在咱们这儿多少干了些实事,这就够了。方哥这席话对我,对你,对我们这班老黄海都适用,我想,我们都应该做到明明白白进京,干干净净离京!”
“是的,这是最起码的底线!”
严华杰掷地有声道,然后把笔记本翻到前页,道,“明天接触部分老领导、老同志交换情况时,有几个要点我想请示一下……”
陈皎坐车来到于家大院前,被警卫客气地拦住,敬了个礼道:“首长已经休息了,请明天预约后再来,对不起。”
京都警卫很少这么客气,发挥作用的还是看到车牌号以及车前明晃晃的准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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