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务审计?”白钰洞若观火,“税务机关每年的任务还靠矿区完成呢,岂敢对这些财神爷动真格的?立即把一至三季度亏损、全年盈利的矿井筛选出来,让他们自己老实交代到底之前做的假账,还是四季度做的假账!特别追溯前三年账面亏损的,给我老老实实补税,不补就关停矿井限期整改!”
“啊!”
阮辛失声道,“白……白市长,那个,那个打击面也太太太大了……”
白钰炯炯如炬看着他:“不做假账,不偷税漏税,是很严格的要求吗?阮局觉得打击面大,说明矿务局知道各矿区存在大面积做假情况,是吗?”
“不不不!”阮辛连忙否认,转而道,“情况是这样的,白市长,通常来说运营七八年或十年以上的矿井,承包商为了给管委会施压出台优惠正策,偶尔会在四季度把财务数据做得很差这样年报就很难看,也就是形成年报亏损。但其实税务机关采取全年统算的方式,该缴纳的税款可以说分文不少,因为矿井为了还复账务真实性,编制一季度季报时将上年四季度多提留的费用冲回来。的确不应该做假账,不过肯定没偷税漏税,这一点我敢打包票。”
“你倒喜欢大包大揽,可你管得了数以千计的矿井、各怀鬼胎的承包商?”白钰拍着那叠报表道,“四季度单东峰山矿区就关掉十多个矿井,八个矿区加起来起码三四十个吧,前三季度亏损面超三分之一的情况下全年利润比上年提高11.5%,骗三岁小孩呢?!这种数据居然敢报过来,简直是对京都大学经济研究生的侮辱!拿回去重做!”
阮辛失魂落魄逃离办公室,哪儿都不敢去,一头钻进龙忠峻的办公室,哭丧着脸道:
“请龙主任救我!实在没想到白市长发这么大火,本来新领导第一年都讲究开门红,局***生怕各矿区藏利润、做手脚,年底分头进驻矿区现场监督,可……可……”
龙忠峻简单问了几句,捋须道:“阮局真是马屁拍在马蹄上,哎!你也不想想,矿务系统利润提高十一个百分点,不正说明各矿井业务蒸蒸日上,生产经营状况良好,还说什么矿业改革乃当务之急不能再拖?你在结结实实打白市长的脸啊,阮局!”
“噢——”
阮辛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懊恼地说,“总猜不透领导意图,我这点智商大概在矿务局长位子也混不下去了!龙主任,这烂摊子怎么收拾,求教求教……”
“摊子真够烂的,意味着上年底工作全部作废,重头再来……系统支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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