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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母也说我轻,不过她说我跟猫儿似的,大舅妈的比喻很奇怪——后来我才知道大舅妈的娘家人就是种橘子的,她抬橘子的时候比抱猫的时间多。

        她抱我去了桐桐姐的屋子里,屋子比小鱼儿在北京时住的小许多,有一架方方正正的旧木床,上头挂着藕色帐子。大舅妈去整理小床时把我放到地上,我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看到角落里有个红漆圆凳。

        这凳子怪得很,上头还箍着几道铜环,有提手的地方,我上前去看,才发现它不是凳子而是个桶,正要揭开看里头,大舅妈在后头“哎唷”一声。

        我回头看,她已经大阔步朝我走来,问:“咪咪要如厕?”

        我摇摇头。

        大舅妈又说:“这是圊桶,脏,不如厕就不碰它。”

        “圊桶是什么?”我问。

        大舅妈一阵惊奇,说圊桶就是马桶、恭桶,我俩对看一会儿,得,又是样我没见过的东西,不过这回大舅妈好像也一头雾水。

        她告诉我马桶是他们江南人上厕所用的,我告诉她我在北方上厕所是蹲坑,可臭了。我不知道其他北方人用不用马桶,反正我从没见过,我只见过排队上厕所的,有时人多上个厕所堪比去了趟天津。

        ——南方和北方不一样的地方还真多,我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发现不少。

        我们聊完马桶和茅厕,又接着聊晚饭的事,倒没觉得奇怪。

        大舅妈说她得准备晚饭了,问我是随她去做饭还是去找小鱼儿,我选了后者,大舅妈一笑,出门后指了指远处一间屋,我自个儿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咿咿呀呀的唱词传出来:“菩提树檐葡花千枝掩映,白鹦鹉与仙鸟在灵岩神岘上下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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