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将我送到桐桐姐的小床上又出门去,说她还没干完要干的活儿,我一人躺着,一只手摸着枕头上的花儿,我认不出那绣的是什么,只觉得无聊。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大舅妈回来,这时我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狗叫声,叫声像小白的声音。小白是只短毛小土狗,就住在胡同口,和我一样爱串门儿,有时候我吃剩下的饭都交给它吃。
我有点儿想它,但它现在离我十万八千里,不只小白,我离我爸妈也十万八千里,离我姐姐更是远得不能再远,只跟小鱼儿离得近,偏偏他又嫌我麻烦,早知道就不跟他来了,等回北京我再也不和他玩儿了。
想到这里我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砸到绣花枕头上。
我有些难过,但一哭反倒想到个好主意:我待会儿要在大舅妈面前哭,她不忍心就会叫小鱼儿来。正想着,木门吱呀响了声,我立刻“哇”的一声哭起来。
“又哭什么?乡下不合你意啊?”
是小鱼儿的声音!我从床上坐起来,见小鱼儿径直朝床边来,忙站起身跺脚:“我不和你玩儿了,我要回北京!”
“求之不得,明儿就送你回去。”
他说着我又要扯嗓子嚎,小鱼儿却把我抱起来,说:“既然明天就走,今晚就不劳烦舅妈照顾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鱼儿就抱着我出门去,见到黑洞洞的院子我才一把抱住小鱼儿的脖子,高兴说:“您真是我亲哥!”
“谁稀罕做你亲哥。”他轻飘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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