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时舟吓了一跳,其他人也不得不侧目偷偷看上两眼。

        江颂先前的洋洋得意被狠狠踩地脚下,不甘心又悔恨万分,但不是悔恨他栽赃羞辱时舟的恶劣行径,而只是悔恨自己的手法不够高明,运气也不够好。

        凭什么时舟可以坐在这一桌,和秦先生坐在一起,还蜜里调油、放肆无耻的勾引秦先生呢?江颂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咬着牙谦逊道:“时舟——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经纪人给他发了很多台词来让他多说些好话,当着秦先生和一众媒体的面,至少还能表现的姿态低一些、亡羊补牢的少落下些话柄。但看着时舟这恶心的嘴脸,江颂只觉得妒火中烧,什么都不会说了。

        他能想象到,时舟听完后一定会小人得志的羞辱他一番、阴阳怪气的践踏他的自尊。又或者这个时候装作盛世白莲,仗着秦先生给他撑腰,扑进他怀里委屈不已。

        但实际上,时舟只是轻描淡写胡乱点头:“嗯嗯,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江颂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迟疑。可是时舟倒是真的没有这么复杂的想法,单纯是刚刚被江颂吓呆了一下而已。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那氧化变黑的染料,黑暗中看着就和半个脑袋挂在空中似的,眼神还那么阴郁幽怨,换个胆子小的能让他吓得没半条命。

        但亮堂了之后再看又有点太滑稽了,时舟笑点很低,怕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怪不好意思的,因此只想让他远离视线,哪凉快哪待着去。

        时舟胳膊肘捣了捣秦宴城,终于还是憋不住笑了,一边狂笑一边小声问:“你就不能把染料给人家涂均匀了吗!还有你那些保镖,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个也都是艺术家,给人家把衣服撕的和抹布似的。”

        这要是时舟自己动手,肯定是走暴力风格,揍的人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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