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始听他说完,见他叙述的所谓的‘犯罪’过程还算客观,便没有主动辩解反驳。

        一般来说,简单不复杂的案件可以由派出所直接办理,因此对刚才陈建和所说的事情中年秃顶警察必须得立刻出发奔赴现场进行处理。他皱着眉毛扫了一眼怎么看都跟‘犯罪’两个字搭不上边的周始,说了句“跟上”后就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去开警车,载着他们两人一起去往受害者晕倒的那个巷子里。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罗圣杰已经醒了。醒来的罗圣杰背靠着巷子的砖墙把脸枕在屈起来的膝盖上,他镜片后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巷口看,脸上的表情空茫茫的。

        “你去哪儿了?”在看清出现在巷口里的人有周始的时候罗圣杰“刷”的一下站起了身,连身上的灰都不拍就急匆匆地走到了周始的面前。亮剌剌的巷口路灯下他脸上焦急的表情很明晰,嗓音也急切,“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扔在这里直接走了?”

        中年秃顶警察在派出所干了很多年,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对人的情绪反应也敏感,因此在这个所谓的‘受害者’一开口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做出了判断,这个案子立不起来。他肚子还在空着,很想赶紧回去派出所去吃那个吃了一半就被迫放下的葱抓饼,于是直接开口简明扼要地问了个对方回答完他就可以收工的问题,“刚才是他把你打晕了吗?”

        罗圣杰心里藏有不能言说的小九九,并不准备和警察有过多的牵扯,于是直接矢口否认道,“没有。”他瞥了一眼周始身旁那个在听到他的回答后脸上立刻写满了惊讶与不解的男生,眼珠动了动,随口扯道,“怎么会有警察跟着你啊?是这个看上去长得跟少年犯一样的同学欺负你了吗?”

        见‘受害者’对将他打晕的周始责备怪罪一丁点都没有,还污蔑自己长得像少年犯,陈建和惊讶地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他自己就跟生吞了一只绿头苍蝇似的,“靠北!什么叫长得跟少年犯一样的同学啊!你神经病啊!拜托,用手刀打晕你的人是他不是我好吗?你搞搞清楚,跑到派出所报警来救你的人是我好吗?!真是好心没好报!”他越说越生气,声音也不禁拔高,“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你扔在这里直接走了,呵,他都没办法开口讲话怎么跟你打招呼啦!白痴。”

        罗圣杰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轻不重地说道,“你刚才骂我‘神经病’和‘白痴’无疑是在侮辱贬损我的人格,这是公然侮辱,涉及了刑法第309条的公然侮辱罪。这位同学,说话小心点,我是可以起诉你要求你对我进行民事赔偿的。”

        “......干!”陈建和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究竟在乱说什么鬼东西啊!起诉不要证据的吗?你以为你上下两片嘴唇碰一碰就能随便给别人定罪哦。别搞笑了!”

        罗圣杰微微眯起眼睛,“证据?要这个还不简单?”说着他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他的工作录音笔,动作很快地在眉头紧锁的男生眼前晃了晃,“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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