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懂得爱,他从头到尾想要的只不过是对方‘爱’他的结果而已,从未思考过对方如何爱他的过程。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道,“我们先出梦境吧。我得好好想想。”
周始并不反对,轻声应了声“好”。
在牵住对方的手带他脱离梦境时,鬼舞辻无惨在转眸的时候不经意发现他纤细的脖颈上不知何时映上了一道极明显的月光。那道月光白亮刺眼,高悬其上,锋利得像是随时会降落割喉取人性命的刀尖利刃。鬼舞辻无惨瞬间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祥想像里,慌忙攥紧了已经牵在手里的那只属于对方的手,“快跟我走!”
醒来后周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旅馆,室内月光满地,一旁的少年正以手支颌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少年的眼睛像是落不进光似的,黑得过于深幽,就像是夜晚会溺死人的幽黑湖水。
周始精神不济,同他对视了一眼后就阖上了眼,“你也休息吧。”
看着对方脸上憔悴的阴影,鬼舞辻无惨柔软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他伸手替对方掖好被角,防止泛凉的空气钻进去,“睡吧。”说着他顺势躺在了已经闭上了眼睛的男人身侧,像搂着珍藏宝藏似的将人搂在了怀里。
鬼舞辻无惨不需要睡眠,但是看久了眼前那张安静宁和的脸后不知怎的也跟着起了睡意。
进入睡梦后不久他竟梦到了对他来说比噩梦还要噩梦的继国缘一。梦里的继国缘一面目狰狞凶恶,一见到他就提起赫刀朝他砍来,像是不把他杀死誓不罢休。在那把可以夺走他的生命的赫刀即将砍上他的脖子时,鬼舞辻无惨满头冷汗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但是醒来并不代表彻底清醒。他还没有彻底从有着继国缘一的噩梦中脱离出来,身体绵软无力,胃部也变得绞痛难忍,非常想要呕吐。
睡在鬼舞辻无惨身侧的周始被他的动静吵醒了。他定定地看了一瞬恐惧得脸色青白、浑身发抖的少年后,起身将人搂进了怀里。他动作轻缓地拍了拍他的背部,温声问道,“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你已经不在梦里了。”
尽管已经从那场险些要了他的命的战斗里逃脱了近百年,但鬼舞辻无惨还是害怕,“我、我知道。”他闭上眼睛放心地倚靠在了对方的怀抱里。这个怀抱温暖又安全,可以把他紧紧地包裹住,但可惜死了以后不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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