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狱卒扶着坐回矮凳上,谢琦看着面前的佳人,“容姑娘,有纸笔吗?我想留封信给璇珠。”
林清容一怔,点点头,“有。”说着从食盒最下面一层拿出墨盒与羊毫笔,又从袖袋里拿出厚厚一摞纸笺。
一壶醉江寒下肚,此时动笔写东西手是有些抖的,林清容看他颤着身子写下一页又一页诀别信,不由得想起表哥和舅舅,他们在牢里时可曾留下一言半语。
不仅是甄家,其他那些曾在这大牢里的人,临Si前会不会也像谢琦这样,将对人世的留念都尽数存在了纸上。
她忽然想起,父亲离世前,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时候,是否想过给自己留下一言半语。
只是往事不可追,对于父亲临去前,她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便是父亲也曾如谢琦这般不甘心,她也无从知晓了。
每每想起父亲,她都会“短暂”的恨一下舅父,恨外祖母,恨舅母,恨甄家所有人。
可是恨着恨着,她又不恨了。
林清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这种反复,可能她终究无法像别人那样,狠的下心b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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