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麽能跑进匣子里面说话呢?我也能跑进匣子裹面说话吗?」只有几岁的晓梅第一次听到收音机里的声音时吃惊地问外婆。

        「当然可以,有一天外婆也会在收音机里面听到你说话呢!」

        这是一个始於童年的梦。

        因为被寄养在姨丈姨母家造就了她孤独的童年,而收音机也就成了晓梅童年情感唯一的寄托。

        「……你对收音机的好奇正如我对书的好奇。那时候我不明白几寸厚的字书连一张cHa图也没有,大人们为甚麽读得那样津津有味?记不得是小学几年班了,那时我已认识了许多字。有一天我怀着好奇心打开了一本厚达两寸的书吃力地一字一句估算着,猜测着字里行间的意思。渐渐地我发觉书裹面原来说着一段故事,我吃惊得说不出话。自始之後我便对字书另眼相看。也许是t0uKuI引发的好奇心我开始了偷看的嗜好,亦因为这样令我过早地知悉了rEn世界的秘密。rEn世界除了带给我惊奇、迷惑、浪漫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之外,也带给我伤心、沮丧、愤怒,因为rEn世界原来也是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他搅动着杯子裹的咖啡。那咖啡其实已经没有一丝热气了,他只是习惯了那样,先搅动几下然後再端起在唇边呷一口。

        「晓梅,你说在深圳真的可以梦想成真吗?」收音机裹面传来了听众的发问。

        「会的,只要你真正地去努力,去付出。」是晓梅坚定的回答。因为她本身作了证明。

        他依在窗边,遥望车的尾部由茫茫的青纱帐中拔出来。苍茫天地青纱绿帐碧连天间那火车不知由哪儿冒出来也不知道要钻到哪儿去……此刻的他犹如置身於一列天国来的列车,逃离了水泥森林的香港遨游於山林大地开始寻觅那段心仪已久的中国之旅。

        越过了罗湖桥他开始真正进入了中国的大门,cHa0涌的汽车熙来攘往的人群,到处是大幅的广告牌以及海关屋顶上飘扬的五星红旗令人有一种鲜明的感觉—这是资本主义自由市场加社会主义政治T制的城市。他记得十五年前曾经来过这儿,那时深圳只是一条小村镇,古朴的村屋宁静的街道民风淳厚,吃一顿饭的钱只相当於在香港喝一瓶汽水。现今这一切只能在记忆中缅怀。在往广州的火车上,扩音器用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向旅客讲解各类小商品,其实确切地说那是向旅客兜售。当乘务员的小卖车经过身边时他在小卖品中发现了「邓小平纪念表」。他细细地端详了一下,只见表面上有邓小平的半身像正俯瞰眼下的大地。

        「这是特别订造的,只有我们的列车才有得卖。」乘务员是个中年nVX,说话喜孜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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