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

        罗彬瀚盯着沙斯的脸,立刻改口道:“一张嘴红若刷漆。”

        “有进步。”沙斯友善地鼓励说。

        游戏又进行了十多轮。罗彬瀚在这充满激情的角逐里迅速回忆起自己过的全部文学作品。他开始感谢义务教育,感谢教育部指定课外读物,感谢他读私立高中时那个天天交读后感的语文老师,还有次次给他划出精彩段落以供摘抄的周雨。

        当他们进行到一百轮时沙斯忍不住热烈鼓掌,弥罗也大呼小叫地笑着。那两名蜥魔直愣愣地望着他们,舌头吐得老长。看来它们以前也没见过如此针锋相对的顶尖对决。

        罗彬瀚和马林都气喘吁吁,浑身冒汗。他们每轮都刻意压在最后几秒说话,即便如此也快要刮空肚肠。尤其令罗彬瀚感到恐怖的是他已记不得前面的回合——马林说过什么?他自己说过什么?他的下一句到底有没有重复过?

        “你是花神的宠儿,”马林有气无力地说,“红白玫瑰竞开一圃……”

        “——诶诶,这个重复了吧?”

        弥罗突然笑眯眯地说:“前面不是已经拿花打过比方了吗?”

        马林打了个激灵,立刻激动地辩解起桃花和玫瑰在意象上的区别,以及单纯的“花开”和“二花并开”在象征准确性的明显差距。

        他说得滔滔不绝,不免有拖延时间的嫌疑。罗彬瀚也趁此余裕喘息回神,拼命地运转脑袋。

        沙斯的游戏显然不会长久,而即便侥幸获胜也无可高兴。出于家世缘故,罗彬瀚对这套语言把戏实际上有些心得——“漂亮脸儿”从没保证会让赢的人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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