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石道:“你今年多大”

        他先前路中问及此事,骨儿碗屡屡避答,此刻再问,果然仍听骨儿碗道:“你问这做什么,横竖俺已是顶天立地的成年汉子,记不得具体了。”

        荆石看他一眼,慢慢道:“我来时听说内陆每隔百年,才派人来这里。上一次人走时你出生不久,如今已当近百岁。”

        骨儿碗先前问荆石岛上情形,样样皆是不知,故而心中未曾设防,谁想偏偏事前公子虞提及过百年之期,却将他年庚露了底。他既被荆石戳穿,面皮更是发红,横着棍子架在肩头道:“俺生得慢些又怎地”

        荆石道:“此地之人,寿数大多几何”

        骨儿碗昂头道:“寿命哪儿来的准数有长有短。”

        荆石道:“只说大概。”

        骨儿碗仍似听不懂他意思,鼓起脸颊道:“水花老太婆活到一百五,尚未过半。那乌码今年才七十,已快死了。再短的二三十年,也曾有过,哪有甚大概”

        荆石听他夹缠不清,便也不再多问,转口道:“你刚才说了三个人。除了水花,另两人住在何处”

        骨儿碗挠挠脑袋,将他拉到榻前床边,棍头指着外面道:“你可见最边上白草铺顶的屋子那便是废舟居住。乌码住在山里,平日不出来,你也不必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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