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

        阮宁醒的早,身边的秦颓秋还在酣睡。他睡觉时,身体呈现出一个极其脆弱的、需要安抚的蜷缩形状,宛如婴儿还在母体腹部时的姿势。手脚冰凉,眉头也紧皱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这么多年了,秦颓秋每一天都在做噩梦。以往阮宁会轻轻晃醒他把他从噩梦里拉出来,心痛地把他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揉搓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还好你在……”

        “哥,还好你在。我在梦里又痛又冷,可是一睁眼就是你的脸,那一刻我觉得…都是值的。”

        秦颓秋也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露出脆弱的软肉给他看,一只草原上孤独的野狼,只有在月光下才会谨慎地舔舐受伤的伤口。

        回忆起曾经,阮宁心中只剩嘲讽。他甚至分不清他那些服软的话是不是也是装的。生活果然是一场戏,谁也逃不过被他蹂躏出局的结局。

        这次阮宁选择漠视他的痛苦,他坐起身穿上衣服出了门,任由背后的秦颓秋陷进噩梦中,任由他痛的浑身发颤。

        都和他无关了。

        餐厅。

        长桌上摆满菜品,精致小巧,色泽鲜美,营养价值丰富。阮宁由人伺候着围上餐脖,筷子、刀叉、碗、小盘子也都一一摆放在他面前。一杯温牛奶摆在他面前,女仆又怕他喝不惯牛奶,又准备出一份鲜榨果汁和胡萝卜汁。饭来张口,他只需要动动牙齿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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