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日益消瘦,也吃不进饭,每天都抱着马桶干呕,高烧不断。但在夜间的时候却突然犯馋想吃超级酸的东西,床边总是备着柠檬、酸梨、青橘子……这熟悉的症状,阮宁再熟悉不过。可他不敢想,不敢相信脑海里的想法。

        他只能自欺欺人,直到反应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去楼下买了验孕棒,简单一测,果然是两条杠。

        两条鲜红的横杠,像可怖的鲜血,滚滚而流,十分刺目。阮宁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眼前一黑,限些晕过去。

        他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气。厕所里分明氧气充足,可他却感觉要窒息了。他如同濒死的鱼儿,没有一丝力气挣扎。

        寒气侵蚀他全身,从头凉到脚。

        分明已经痛到极致,却一滴泪也掉不出来。甚至连动动手脚的欲望都没有。只有麻木、僵硬,无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阮宁也不知道后来他怎么扶着墙站起来的。又是怎么开着车出去的。他大脑里浑浑噩噩,眼睛一直瞟着路边的建筑,从最繁华的街道逛了一圈,路过医院许多次,却没有勇气走进去。

        最终他在一个很偏僻的小诊所停下了车。

        诊所看起来年久失修,窗户上用贴纸歪七扭八地贴着几个字:无痛人流。

        阮宁像被操控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地走了进去。

        诊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简陋破旧,外面是一些药,里屋只有一张床,一张窗帘。他忽然在心里打了退堂鼓,但穿着泛黄白大褂的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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