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沉默让姜绯很紧张。她不想这次十年一遇的相见潦草收场,也不想给徐奈东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急于为自己开脱,又赶紧絮絮补上一些没必要的解释:
“我现在工作很忙。我的客户都很难缠,又挑剔,我得花很多时间来说服他们,有时候还要出国……”
徐奈东没有不耐烦,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理解。姜绯突然觉得没意思。他总是那么客气——他是个善解人意的老好人,对谁都一样。他不生气摆脸sE,也不叫别人为难,情绪少有波澜,心肠柔软得要命,却围着栅栏,谁也触m0不到。她索X换上客套的冷脸,公事公办地问:“你有孩子了吗?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有意愿的话,孩子还可以生在国外,落地就是外籍。”
徐奈东被这陡然转向的话题唬得一愣。他挠了挠头,有些窘迫,刚想开口说自己还没结婚,又听见姜绯说:“……我们还提供卵子库和孕妈,不过得加一笔费用……”
“姜绯!”徐奈东出声打断她,“你……卖卵子和代孕都是违法的,你一个nV孩子,怎么……”
“嗯?”姜绯有些莫名其妙,“我们在国外做,孕妈都是外国人,签了协议的,你可以放心。”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徐奈东记得她坐在砖石垒成的看台上看《第二X》的安静恬淡,也记得她参加演讲b赛时呼吁全校关注nVX处境时的慷慨激昂。姜绯不会不明白卖卵子和代孕妈妈对nVX意味着什么,可她依然选择从事这份工作,游走在法律与道德边缘的灰sE地带。徐奈东震惊到失语,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可是——这不道德——”
“道德?”
姜绯挑了挑眉毛,嘴角弯起,也不知道是在笑徐奈东天真还是笑自己。她语带嘲讽,炫耀成果一般:“道德b起钱又算得了什么?促成一单有两万块提成,如果客户买卵子,又或者请孕妈代劳,还有额外的提成。客户都是有钱人,难Ga0,但出手大方。孩子出生,还能拿到小一万的红包。徐奈东——我顾不上道德了。”
买回祖宅,要三百八十五万。现在的房主不接受银行贷款,只能一次X付清。姜绯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做的是缺德事呢?可是屡屡午夜梦回,眼前都是NN临终前的嘱托,要姜绯买回那所老房子,把她葬在村旁山坡上的姜家祖坟里,能够远远望着屋顶的瓦和院子里的石榴树。
“徐奈东,我很需要钱。我不想再因为没钱,看着我在乎的人受苦却又无能为力了……你懂那种感觉吗?”
姜绯意识到自己眼球发胀发热了。这是流泪的前兆,她赶紧闭上眼睛。职场中流泪往往被认作是情绪不稳定和无能的表现,以至于姜绯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借由哭泣来表达感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徐奈东紧张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僵y地抬起手臂,机械地拍打着姜绯肩膀与大臂的交界处算作安慰,拍了半天,拍得姜绯手臂都发麻了。末了他才说:“我懂的。姜绯——我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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